枪口对准芳容
戴斌左手拿着萨其马,右手抓起桌子上的花瓶,使劲闻了闻,“谁给你买的花呀?”
芳容说:“阿南 <a href=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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戴斌一愣,像是听错了芳容说的话,“嗯?阿南出来了?”
芳容装作有一搭没一搭地说:“出来了,关冬军司令部一个电话,没事了;对了,戴斌课长,他们为什么抓阿南少尉呀?”
戴斌摇晃了一下脑袋,又吃了一块萨其马,喝了一大口大米酒,“阿南的手下小山江村走私钢板,嫁祸阿南,兔崽子,坏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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芳容假装激恼地说:“小山江村太可恶,诬陷别人干什么,好汉做事好汉当,应该站出来承认错误。”
戴斌舌头有点发硬,“还承认什么错误!死了,叫反抗军打死了,好,活该。”戴斌又干了一杯大米酒。
芳容故意装出大惊失色的样子,“对了,我听说最近你们警察局抓了反抗军的人。”
戴斌也许是把抓沈德霖的事忘了,也许是吸取了刘逢川事件的教训,连忙说没抓人,接着继续骂小山江村,“小山江村在田津被打死了,你说说,跑天边也得叫人打死,这是老天爷想叫他死呀。”芳容继续给戴斌斟大米酒。
芳容接着问道:“他跑田津干嘛呀?”
戴斌把嘴一噘,“倒卖钢板吗,我不是说了吗,你听什么呢?”
芳容扑哧一笑,“我都听穿帮了。”芳容假装傻笑起来。
戴斌把嘴一撇,“田津冈田特务机关真厉害,就凭小山身上一本护照,识破小山的真实身份,等于叫死人开口说话,这破案手段,厉害。”
芳容一惊,心想:前段时间王炳政戴斌查照片登记,原来是查小山江村护照,“护照?是我拍的照片吗,哎呀妈呀,吓死我了。”
戴斌安慰道:“不是,宪兵队自己伪造的护照。”
芳容又假装大吃一惊,“是吗?”芳容知道定影液里有秘密,故意装傻。
戴斌说:“你拍的照片有防伪功能,定影液里有学问呀。”
芳容又假装大吃一惊,“是吗!太神奇了,我一点都不知道。”
戴斌神神秘秘地说:“就我和王局长知道,告诉你,虽然阿南是倭国人,对他也要保密,更不能叫宪兵队的人知道。”
俩个人的谈话内容,被躲在门外的山口惠子听得真真切切。惠子手里拿了半块砖头,几次举起来,想把照相馆玻璃窗砸了。又担心戴斌腰里别的手枪。戴斌喝得五迷三道的,黑灯瞎火地跑出来,胡乱开几枪,自己别把小命搭上。惠子把砖头一扔,怏怏地离开了,她要找阿南算账。
天黑了。阿南拿着手电筒来到北山。费好大的周折,才找到刘逢川的墓地,其实就是一个小土包。土包边还立了一块木制小墓碑,上面写了刘逢川的名字。是戴斌写的毛笔字,阿南认识戴斌的字。
阿南在墓碑前摆了几样水果,又点燃了一摞黄纸,然后站在墓碑前,久久伫立。火光映照着阿南的脸,泪珠在眼窝里打转转。阿南为没能救出这个同胞,而龙岩哪个医院看银屑病比较好深深地感到自责。假如及早识破薛子明,刘逢川不能死。这时,背后来了一股清风,树梢轻轻晃动起来,这是英雄的英魂不散呀!
阿南小声说:“刘逢川,我是你兄弟,我给你报仇了,出卖你的薛子明死了,害死你的宪兵甲死了。”
阿南说完,向墓碑深深地连鞠三个躬。转身就走,阿南挺胸抬头,步伐坚定有力。刘逢川的牺牲,坚定了阿南向侵略者讨还血债的决心和勇气。
山口惠子家独门独院,院墙门柱上分别有一盏白色玻璃灯罩,发出柔和的灯光。
阿南走到院门口,刚想按门柱上的电铃开关。
突然,黑暗处有人说话了,“我找了你一天了,你跑哪去了?”是山口惠子的声音。
阿南这才反应过来,自己忙活一天,忘给山口惠子打电话了,“我有事了。”
山口惠子从黑影里走出来,身上披了厚厚的毛毯,小脸冻通红。惠子怒气冲冲地说:“你恢复自由了,我们家人都等着见你,你到底干什么去了?”
阿南说:“我去洗个澡,又处理了一些事情。”
山口惠子狠狠地哼了一声,“真有闲情逸致呀,是吃了格格送的油条撑着了吧!”
阿南眉头一皱,“怎么说话那!开门。 ”
惠子使劲踹了一脚铁门,继续挖苦阿南,“听说还给格格买了鲜花,我看你是撑糊涂了!”
阿南不高兴了,“卖花的小姑娘纠缠,就买了一束。”
惠子冷笑一声,“什么时候给我买过花?”
阿南被逼问的哑口无言,确实没给惠子买过几次花。
山口惠子没好气地说:“一个满清破落贵族的格格,有什么好惦记的,你真让我难堪。”
阿南怼了惠子一句,“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?开门。”
山口惠子咬牙切齿地说:“你走吧!赶紧给我走人。”
阿南挠挠头,只好离开惠子家,走的很尴尬。
背后传来惠子的声音,“我饶不了她。”
阿南此时此刻十分后悔,第一后悔给芳容买花;第二后悔没给惠子打个电话。
关东州警察局局长办公室。
王炳政拎皮包走进办公室,戴斌连忙迎上去,接过王炳政手里的皮包。王炳政刚刚坐到大转椅上。
戴斌就把嘴贴到了王炳政的耳朵上,“局长,最新消息,阿南没事了。”王炳政瞪了戴斌一眼,“你喝了多少酒?”
戴斌说:“大米酒,没喝多少。”
王炳政往边上躲了躲,“有股烧刀子味。”
戴斌急忙把嘴捂上,“局长,你说说,说抓就抓起来,说放就放了,没事了!倭国人这是搞什么名堂?”
王炳政长叹一口气,“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。”
戴斌坐到沙发上,自言自语说:“恨竹内真一的人太多,同情阿南正吉的也不少,都说阿南是竹内真一抛出来的替罪羊。”
王炳政把头往大转椅上一靠,抬头看着大吊灯,“你懂个屁,阿南正吉和竹内真一在唱双簧。”
戴斌一愣,“双簧?双簧是什么意思?”
王炳政意味深长地说:“竹内真一干的事,阿南从来没跟我汇报过,阿南一点都不知道?我不相信,阿南在有意隐瞒竹内真一走私的事;再说了,你想一想,阿南被冤枉了,是不是应该申诉,阿南没有申诉,山口惠子天天送饭送菜,阿南一天天搞得像住宾馆,这正常吗?”
戴斌脑袋摇的像拨浪鼓,“不知道哇!”
王炳政接着说:“我认为,阿南先站出来,是想替竹内真一挡一枪;然后,利用山口院长向关冬军司令官喊冤叫屈,再救出他自己。”
戴斌听的云山雾罩,“阿南……有这样的心计?”
王炳政嗯了一声,“有,阿南正吉这个孩子变了,跟我说话都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,他的眼神里有一种捉摸不透的东西,深不见底。”
戴斌附和着说:“也难怪,14岁父母就死了,性格是怪了点,惠子说,阿南正吉到倭国后,一年多没有讲话,像得了自闭症。”
王炳政看着大吊灯,“虎崽子长大了,虎爹也得小心点,小心点呀!别叫他反咬一口。”
戴斌嘎巴几下嘴,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此时此刻,王炳政已经对阿南的现实表现产生了怀疑。
关东州宪兵队队长办公室。
竹内坐在椅子上喝红酒,听着盟军的英语广播,太平洋战场的形势越来越严峻;欧洲战场,盟军就快打到易北河了;苏联红军挥师远东,可能就是今年的事。突然,办公室门开了,山口惠子悄不声地走进来,把竹内吓一跳,竹内急忙关上收音机。
惠子转身把门轻轻关好,冲竹内一笑,笑得真难看,有点像哭。竹内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,“你要干嘛?”
山口惠子示意竹内别说话,竹内本能地往后一躲,“阿南去码头了,一会就回来。”
惠子凑近竹内,故弄玄虚地一眨眼,“竹内队长,告诉你一个秘密。”
竹内真一苦笑一声,“惠子医生,别吓唬我。”
山口惠子示意竹内别说话,小声说:“警察局身份证、护照照片有防伪标记,你知道吗?”
竹内真一又吓一跳,“你想告诉我什么?”
惠子说:“芳容照相馆。”
竹内马上就明白了,又问了一句,“他们是一伙的?”
山口惠子说:“把照相馆关了,把芳容撵走;我走了,别说我来过。”山口惠子说完就走了。
闪回。竹内马上想到王炳政在芳容照相馆走出来的画面。
竹内真一把宪兵乙喊进办公室,“我明白了,警察局把关东州的证明像安排在芳容照相馆拍照,是因为王炳政在照片中暗设防伪标记;我说的吗,北满来一个,警察局抓一个,我就奇怪了,警察局的人简直都神了。”
宪兵乙说:“队长,我们仿造的身份证护照,警察局能识别出来?”
竹内真一点点头,咬着牙根说:“你去芳容照相馆,干净利索点。”
宪兵乙说了一声是,转身要走,竹内又喊住宪兵乙,“等等。”竹内对宪兵乙一通耳语。宪兵乙使劲点点头。
关东州宪兵队大门口。
阿南拎文件包从外边走进来,和宪兵乙走了一个对头,宪兵乙穿着便服。
宪兵乙向阿南敬了一个礼,急匆匆走了。阿南疲惫地走上楼梯。
宪兵队阿南办公室。
阿南走进自己的办公室,把皮包扔在桌子上,脱去黄呢子大衣,使劲喘了几口气。阿南感到呼吸困难,就躺在床上休息。感到呼吸还是困难。阿南摸衣服口袋,口袋里没有药瓶。
阿南拉开办公桌抽屉,在抽屉里翻找药瓶。无意间发现手枪枪套是空的。阿南有点纳闷,南部十四式手枪是上午从军械修理所拿回来的,撞针修好了,直接放到抽屉里,手枪怎么没了。
阿南看着空空的枪套发愣。
芳容照相馆,芳容在低头干活。
宪兵乙突然闯进来。芳容刚抬起头,宪兵乙已经走到芳容身边。宪兵乙粗暴地把芳容的头按在桌子上,芳容伸手去拿桌子底下的毛线手河北皮肤科研究医院套,没拿到。宪兵乙从椅子上拿起一个棉坐垫,按在芳容的头上,然后用**对准棉坐垫,直接扣动扳机。